夏日的蝉鸣像要把整个村庄撕裂。我在老旧的村委会办公室里翻找资料时，突然听见窗外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——那是个穿着碎花布衣裳的姑娘，赤着脚踩过晒谷场的石板路，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扬起。

她的名字叫小满，是村主任侄女。按理说这种人物该让我避之不及，可当她递给我装着藿香正气水的玻璃瓶时，指节分明的手指在瓶身摩挲的触感，却像电流般窜进骨子里。我死死咬住嘴唇，直到舌尖尝到铁锈味。

一、暗涌

那瓶药水成了我们往后的信物。每天傍晚，她总会准时出现在镇政府的后院，隔着两米高的铁丝网递过来。我们就这样隔着铁锈斑斑的网眼说话，她的声音裹着泥土和稻穗的清香钻进耳朵，偶尔会有几粒野稗子顺着网眼掉落。

直到那天暴雨。雷声轰隆时，我听见后院传来熟悉的笑声。推开门的瞬间，看见她蹲在水洼边浣洗衣裳，水花溅在浑圆的臀部泛起珍珠般的光泽。我站在廊柱阴影里，看着她转过身来——湿透的布料贴合腰腹的曲线，像一幅水墨画被雨水晕开。

二、初遇

我们第一次相拥是在废弃的谷仓。木梁上吊着去年晒的辣椒，火辣辣的香气混着汗味钻进鼻腔。她颤抖着手解开我的衬衫扣子，手指关节泛着青筋，像攥着一串需要击碎的枷锁。

"慢点..."她凑近我耳畔时，舌尖带着麦芽糖的甜。我听见她的心跳声比雨打芭蕉还急促，胸膛起伏的节奏搅乱了所有预设的章法。直到她主动扣住我的后颈，带着泥土气息的唇碾过喉结，我才明白原来禁忌比正经八百的婚姻更让人骨酥筋软。

三、缠绵

后来的日子像被浸泡在米酒里。我们在打谷场的稻草堆里滚作一团，听着远处传来的公鸭子嘎嘎声，她总爱咬住我的肩胛骨，疼得我直哼哼她却笑得更欢。有一次我们在晒谷场的石磙子上颠到正午，阳光透过稻穗的缝隙洒在她闭着眼睛的脸庞，像撒了层碎金箔。

最销魂的是收割季的月夜。稻浪在风里起伏，我们躲进最深处的稻丛。她的指甲掐进我后背时，我听见稻穗断裂的清脆声响与床笫之音混作一片，像在演奏某种原始的交响乐。

四、归宿

直到某天清晨，我看见村口晒谷场的石碾子旁多了串红辣椒。那是我们约定的暗号——当禁忌成了日常，反而生出比正室娘子更浓烈的牵挂。她递给我装着辣椒酱的陶罐时，罐底压着张泛着霉味的旧信笺：

"今夜去老李家废弃的榨油房。"

我摸着陶罐上她留下的余温，想起她说过的话："城里来的读书人总爱讲对的错的，可庄稼人只信现世的温饱。"

夜幕降临时，榨油房的木齿轮吱呀作响。油灯在铁皮罐里跳动，将我们的影子投在布满油渍的墙面上。当她仰起脸亲吻我时，嘴角沾着芝麻油的痕迹，像极了丰收季节沾着金黄稻粒的谷仓木梁。